第40节
作者:
七片 更新:2021-06-15 09:00 字数:4346
现在看到这句才觉得,她该体验的真正人生,该是为了自己博一次,享受努力的过程。
她得努力让自己强大,成为夏菱的依靠。
江浩森能成功,是有时代的助力;梅澜的辉煌,是她本身有充足的资源和强大的人脉。
她,以纨绔一样的江梓苏的身份,没有人脉,没有资源,和江浩森又是近乎敌对的关系,要怎么快速成长起来?
同样的夜,在翡翠庄园。
梅淳被梅澜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小心翼翼敲响了庄律收藏室的门。
庄律放下手中的书,面色慵懒地起身去开门,看着门口紧张兮兮地梅淳,眯着眼笑了出来:“怎么了,这么晚了都不睡?”
梅淳看他和平时好像没什么两样,心里才舒了口气,但道歉还是得来,不然他姐肯定不放过他。
“对不起律哥,我今天刚从学校里回来,不知道那女人是你带的客人。”
庄律轻笑一声:“你姐骂了你吧?”
“是啊!”梅淳还有点不服,半诉苦道,“姐跟我说,你花了一下午时间给那女人准备惊喜,还有让我姐给她准备明天的赌石大会,结果都怪我把人给气跑了。姐说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得在门口跪一夜。”
“呵,”庄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姐吓唬你呢,她哪一次不是把你犯的错故意夸大?”
“我就说!”小霸王梅淳瞬间又得意起来,“本来这事就不能怪我。我不过是不让她摘栀子花,她拿书砸我,还敢擅自出庄,简直无法无天了,一点家教都没有!”
庄律领着梅淳到了阳台,目光一寸一寸略过阳台外的绿地,淡漠的薄唇衔着笑意:“不怪你,她被我惯出脾气了。”
梅淳坐在藤椅上,翘着个二郎腿,恢复了神气:“就是说啊,不过一个情妇,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该好好教训教训她了,或者直接不要了,我看她长相身材也不怎么样。”
庄律懒懒地靠在藤椅上,漫不经心叹一声:“是啊,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说着,他拿脚点了点梅淳翘起来的脚,教育道:“你也该教训教训,记得你姐姐的好,没事别老抱怨她。”
“那是当然,”梅淳伸了个懒腰,“除了律哥,就属我姐对我最好了。等我将来工作了,肯定好好回报你们。”
“没白疼你。”庄律深邃的眸眯起来,嘴角的笑意不变。
“不过律哥,其实我挺想你当我姐夫的。我姐虽然比你大了两岁,但看着显小,人也很好啊。”梅淳像是不经意说起,其实心里不可抑制地紧张。
他不止一次和姐说过这事,姐都避之不谈,甚至不许他和律哥提。
庄律慵懒懒地靠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淡泊的声音凉凉地重复:“想让我当你姐夫?”
梅淳被他看得越发紧张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嫌我姐以前喜欢过渣男?还是……”
庄律两根手指轻点了下薄唇,样子痞痞的,“说不定是你姐嫌弃我养过太多情妇呢?”
“怎么会呢?”梅淳瞬间激动起来,“你要是真有这个意思,我去帮你问我姐的意思?”
庄律翘起的二郎腿轻点两下,漫不经心地:“行,你去问。”
梅淳赶紧站起身来,火急火燎准备出去问。
庄律在后头又补一句:“被你姐骂了别再来找我了啊。”
之后,梅淳果然没再来。
庄律就坐在阳台,懒懒地看着一成不变的景,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山庄里的栀子花都摘得烧了,说是庄少不喜欢那个味儿了,改换成香味淡或者干脆没有味道的花草了。
梅淳没心没肺得还苦恼着怎么撮合姐姐和律哥,梅澜却是提心吊胆的,恨不得让弟弟跑去苏镇亲自给江梓苏道歉。
她摸不透庄律的心思,心里突突地害怕,悄悄给在苏镇的三叔梅焕发了消息。
而江梓苏的第二天,自然是面对外婆的感情牌,说起她从未见过面的小姨,说服她原谅一个死者并接受夏晚儿。
江梓苏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和夏菱商量好了,自然没惹老人家不开心。
想到夏晚儿过几天也会过来,她准备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去苏镇的古玩市场逛逛。本来想让夏菱一起出去散散心,结果夏菱死活不肯出门,偏要赖在家里陪着外婆。
没办法,她一个人去了苏镇的古玩市场,准备为自己的事业做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夏菱的故事的,也是我特别特别喜欢的一个设定。
然后感觉日万实在是太艰难了,我时速一千多点,一万字要码八个小时。。。
回家有点不好就是,你一直坐在电脑前,就一直会有人说你……
“你起来走走啊”“别一天到晚玩电脑啊”“来帮忙洗个菜啊”“去把地拖一下啊”
麻蛋,刚回家那会儿大鱼大肉,我是什么稀客一样的。
过几天之后我成保姆了,并已经开始疯狂想念学校的生活了...
第38章 半截玉佩
苏镇算得上国内知名的旅游胜地, 又是夏菱的故乡,原来的江梓苏到苏镇来过不少次, 知道这里有个规模不小的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大多是三五成群的游客走在一起,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好不热闹。像江梓苏这样一个人来逛的,倒也少。
这里的摊位像是事先规划好的一样,摆列得整整齐齐。最外围是些只一块布几平米的摊位,往里走就有些小铺,有的是仅有一个玻璃柜的小铺, 有的是有店面,但也会摆些古玩在自家店面门口, 再到最里面, 则是装潢更好的店面,门口也不会再摆东西,看着也更高大上些。
店里的东西一般人买不起,还是街边摊位的人气更旺一些,即使知道买的是假货,但游客来苏镇玩, 自然要买些东西回去纪念。
许多摊位前都有卖家席地而坐,和买家讲解或讲价。而摊位上的瓷器、青铜器、字画、钱币等等,凡是有收藏或观赏价值的东西都有,看着还挺旧,好像残留着古朝气息, 让人难辨真假。
江梓苏第一次亲身感受这种氛围,也觉得有趣。她到处转了转,看到有个摊位前的卖家不修边幅,直接就呈睡姿地躺在摊位边,脸上盖张报纸,完全没有其他摊位卖家的热情。
她记得,很多武侠小说里就有这种特立独行的老头,看起来不修边幅,其实深藏不露。
虽然感觉现实世界还抱存这样的思想完全是活该被骗,但她还是过去看了看。
她在摊位前看了半天,那人一直盖着报纸,看都不看她一眼,一点没有要待客的意思。
于是,她随手指了个还沾着泥的旧铜镜,问:“老板,这铜镜怎么卖?”
“两千。”懒散的声音隔着报纸传出来,但那人依旧没有要接待她的意思。
江梓苏皱了下眉头,她在这一圈逛了逛,对价格方面也有了点了解。这铜镜,卖得有点贵了。
她不想买的心情就写在脸上了,可惜那人盖着报纸根本没看到,于是她开口:“你这个,卖得比其他摊位得贵了。”
“爱买不买,不二价。”男人像是睡得不舒服,还调整了下睡姿,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
这德性,还真有点像武侠小说里深藏不露的高人了。
江梓苏本来不准备买铜镜的,但还挺想见见这人,看他是不是长了一副高人的脸。于是她将铜镜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行,我买了。你不起来收钱吗?”
那男人之前回答问题还挺快,这会儿是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随着他坐起身,盖在脸上的报纸也就自然掉落了,露出一张硬朗的脸,看着有点沧桑。
这倒不是什么老头,而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他用力闭了闭眼,目光好半晌才落在站在摊位前的江梓苏身上。
待看清楚江梓苏的脸,大叔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剧烈一震。
江梓苏眨了眨眼,还有点小期待,觉得这“高人”是不是要来一句“我看你骨骼清奇”之类的言论。
结果,那人很快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手一伸:“钱呢?”
“……”江梓苏有点小失望,摸了摸钱包,发现自己还没有两千块的现金,于是问,“可以转账吗?”
大叔目光落在她脸上,然后又移开,在她找到二维码之前开口:“加个微信吧。”
“行。”江梓苏没多想。
她对着大叔手机上的二维码扫一遍,加了好友,发现这大叔还挺逗,微信名叫“孤独的王”。
看到这微信名,她心里再也没有什么“高人”的幻想,只觉得这是个童心未泯的大叔。
转完账就准备离开,她都走了有两三米了,那大叔在身后喊了她一句:“嘿,苏……小姑娘!”
江梓苏眼神一凛,赶紧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却没有找出任何与大叔相关的记忆。但那个“苏”字,表明这人应该是认识她的。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还有什么事?”
大叔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随手一掰,一块玉成了两瓣,朝着江梓苏递了一半,说得轻巧:“那玩意儿不值钱,再免费送你这个。”
江梓苏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一来是震惊这大叔徒手掰玉的本领,二来,这玉佩是真的吧,就这么掰成两瓣,那得多傻啊?
大叔笑着解释:“本来就是碎成两半后粘在一起的。”
江梓苏看了看他手上递过来的那一半玉,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同时心里,将这大叔记在了心里。
从大叔的摊位上离开后,不少其他摊位的人看她出手那么大方,对她比之前热情多了。
同时,也有不少之前在那大叔摊位前观望的,下定决心去了大叔摊位上挑选古玩。
当然,还有说她是那大叔请的托的。
江梓苏也没管那些,一边走一边细看着手里一半的玉。
这玉是非常浓郁的白色,图案她也不怎么懂,只感觉摸在手里有种温润细腻的感觉,甚至还有微热的温度,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除了这种简单的触感,将玉握在手里,她好像还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喜悦,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发自内心,说不清道不明。
她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受里,没注意自己差点撞到人,直到前面带着笑意的声音好心提醒:
“走路专心点啊,古玩市场可是骗子小偷横行的地方。”
突然响起的声音近得就在江梓苏脑袋边了,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前边站着梅老板梅焕,自己差点撞到他身上,“哦,抱歉,我第一次来古玩市场。”
梅焕本来和她相向而行的,转了个身,和她同向而行,笑着问:“庄少说你对赌石感兴趣,没想到古玩市场都是第一次来啊?”
“诶,我也是刚来的兴趣。”江梓苏将一半的玉收起来,跟着梅焕一起走,“梅老板来这里做生意的?”
“嗯。”梅焕点点头,“下午有个玉友会,要不要再‘刚来’点兴趣?”
江梓苏眼睛一亮,她正愁着自己没有人脉,不知道怎么慢慢融入这个圈子呢。
可是,这个梅老板,看着像个慈善家似的,她却没怎么想和这人深交。她知道,这人是因为庄律和梅家的神秘关系才故意接近她,她在他眼里,是有利用价值的。
梅焕能看出她的渴望和犹豫,也没有表现急切,而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买的什么?要不要找鉴定师鉴定一下?”
江梓苏给他看了看自己手上巴掌大的铜镜,照出的人都是昏黄模糊的,一些背面雕刻的地方还陷着泥,看着样子古朴像出土文物,但她知道这是假货。
梅焕拿着铜镜也没怎么看,笑着问:“花了多少钱?”
“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