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惊看他愣着不动，无奈笑了下：走啊。
  靠！
  宁禹都暗骂一声，他算是知道明烨喜欢这小子什么了。他暗戳戳地生着气，嘭地打开车门，再嘭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宁先生，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我建议你消一下气。郑惊由衷道。
  宁禹都冷笑道：老子玩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喏，郑惊从包里翻出一瓶冰镇饮料，递给宁禹都：降降火吧。
  宁禹都愣了。
  郑惊兀自翻出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他看宁禹都不接，主动问：你不喜欢喝可乐？
  你有病吧？宁禹都古怪地看着郑惊：我对你这态度，你还请我喝可乐？
  啊，好幼稚，郑惊心想。
  他道：可你要是不主动走的话，我们要一直合作的，而且我觉得你为了明总，应该不会走，既然这样，干嘛要把关系搞那么紧张？
  诶？有道理啊。
  宁禹都像是看新奇物件儿一样看着郑惊，这小孩儿这么聪明啊。
  郑惊看出了他的想法，心道，因为你傻。
  宁禹都接过可乐，他瞥见郑惊在喝温水，嘲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喝温水？
  我也不想啊，郑惊有些郁闷道：可空哥说我的感冒还没好，不让我喝凉的，原本偷藏一罐可乐，现在给你了。
  宁禹都赶紧捂住口鼻，戴上口罩：靠！你感冒还不戴口罩？
  郑惊无语：我是感冒，不是绝症，再说我已经好了。
  宁禹都：那他还给你喝温水。
  郑惊流露出几分甜蜜的负担来，有一种病，叫男朋友觉得你有病。
  宁禹都回忆起审计空，随口道：你对象叫审计空？
  嗯。
  宁禹都哼道：是挺帅，但明烨不帅吗？为什么选他不选明烨？
  明总？郑惊道：和明总我可从来没想过。
  宁禹都有些生气：他那么喜欢你，你从来没想过他？
  郑惊看傻子似的看着宁禹都。
  宁禹都又是一哼，你对象冷冰冰的，不知道好在哪里。
  郑惊悠悠道：我对象有多好，为什么要你知道？
  宁禹都：
  再说，明总只是有点欣赏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郑惊如实道。
  宁禹都不是滋味道：看得出，他很欣赏你。
  郑惊抽抽鼻子，宁禹都如临大敌：怎么？你感冒复发了？
  不是。
  那你抽什么鼻子？
  闻到一股酸味。
  宁禹都嗤道：开玩笑，老子的车干净的很，连香味都没有
  郑惊看着宁禹都，暗忖，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宁禹都后知后觉起来，他蹙眉：你说老子在吃醋？
  郑惊由衷地问：先生，您今年贵庚啊？
  二十五！
  不像。郑惊一本正经道：你看起来像十五。
  宁禹都有些得意：老子看起来年轻。
  不，您的智力水平与您的年龄不太相符。郑惊揶揄：说您十五岁，都有点对不起正在准备中考的学生们。
  宁禹都想反驳，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只能狠狠道：你倒是像明烨那老狐狸带出来的，拐弯抹角地挤兑人。
  郑惊好奇：明总还会挤兑人？
  你在炫耀什么！宁禹都炸毛道。
  郑惊不明所以：我炫耀什么了？
  宁禹都不痛快道：你不就想说他没挤兑过你吗！
  郑惊：
  等到了公司，郑惊换衣服准备拍摄，有工作人员道：小惊的助理呢？
  宁禹都大咧咧地站出来：这儿呢。
  带小惊去化妆。
  宁禹都莫名其妙道：去哪儿化妆？
  工作人员费解地看着他：当然是去化妆室了！
  化妆室在哪儿？宁禹都问。
  工作人员诧异道：你身为助理，不知道化妆室吗？
  这边。郑惊抬手示意宁禹都，宁禹都跟了上去。
  工作人员看愣了，到底谁是助理？
  小宁啊，你这业务不熟练啊。郑惊开玩笑道。
  宁禹都：你个小屁孩儿！叫宁哥！
  诶～哥哪是随便能叫的，老宁可以吧？
  我比你大！
  哦呦呦，谁能看出来。
  郑惊走进化妆室，跟几个化妆老师很自然地打了招呼。
  化妆的时候，化妆老师需要人在旁边递东西，阴影刷。
  宁禹都看着一堆化妆刷，挑出一根腮红刷递过去，化妆老师无奈道：阴影刷！
  宁禹都皱眉：哪一根？
  化妆老师诧异道：你是小惊助理吗？
  我是啊。宁禹都不太乐意道。
  化妆老师瞥了他一眼，兀自拿出刷子，跟郑惊吐槽：公司怎么给你安排一个这样的人，看起来什么都不会，递个东西都不会。
  宁禹都：
  郑惊笑笑：因为相信老师您能者多劳嘛。
  这小嘴甜的，宁禹都都叹为观止了。
  诶，明总呢？化妆老师跟郑惊聊天。
  对，他昨天飞北京了，今天中午才能回来。郑惊回答。
  化妆老师调侃：我说呢，你可是明总的宝贝，他怎么会不来。
  郑惊忽略身旁冷嗖嗖的目光，笑道：会挣钱的都是宝贝，我是公司的宝贝。
  化妆老师被他逗笑了。
  明烨回来时才听说郑惊换助理了，而且助理脑子不好，他不太满意，就算郑惊不打算续约了，公司这样做也太势利了。
  来到拍摄层，刚好郑惊上午拍摄完毕，正准备去休息室吃饭，下午出去拍外景。
  小惊。明烨走过去。
  郑惊笑了笑：明总。
  感冒好点了吗？
  已经好了。
  两人走进休息室，看到茶几上的满汉全席时，两人愣住了。
  这是午餐？
  郑惊四处张望，明烨微微诧异着问：这是你点的？
  不是。郑惊否认。
  这时，一轻佻得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怎么样，小屁孩儿，看这午餐，我这助理称职吧？
  宁禹都抱臂走进来时，看到了一脸冷漠的明烨，他愣了下，然后嗤了一声。
  明烨明白了：你是小惊的新助理？
  关你屁事！
  我是小惊的经纪人，当然关我的事。明烨不疾不徐道：艺人拍摄期间不可以吃这么油腻的食物。
  宁禹都阴沉着脸：你存心找我不痛快是吧？
  是你，在打扰我们的工作。明烨强调。
  郑惊圆场道：明总，你也还没吃吧？一起坐下吃点。
  总而言之，老子做什么都不对，你们怪我帮忙不行，点餐不合适，总之，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废物！宁禹都吼道。
  明烨一字一句道：毕竟你只会在做少爷，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犯不着。
  可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郑惊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觉得自己得暂避一下，可他又想吃瓜。
  之前是之前。明烨说：我不管你在这做什么，你只要离我远点，别影响到我的事业。
  宁禹都攥紧拳头，他欲言又止地张口，最终只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来这儿才不是因为你！
  明烨听着宁禹都拙劣的借口，面无表情。
  宁禹都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一样，他把郑惊拉过来，道：老子来礼贤下士来了！策亭天要签他，我来献诚意。
  郑惊：
  啧啧啧，脑袋瓜转这么快不容易啊。
  休息室被推开，一个送餐模样的人问：哪位是郑先生？
  我，我我。郑惊跳出尴尬圈。
  送餐人员道：您的外卖。
  谢谢。郑惊接过来，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点的外卖。
  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了，空哥。郑惊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打开外卖盒：嗯，我收到了，你吃饭了吗？哦，奇奇给你准备的呀，奇奇是能干，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撒着狗粮，明烨和宁禹都也吵不下去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
  我拍摄挺顺利的，新助理？哦，说起来可能你不信，是宁禹都，对对对，就脑子不咳咳，就是那个嘛。
  宁禹都不满：你说话注意一点。
  郑惊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
  宁禹都没脾气了，他想，确实，谁不喜欢听话的呢？
  明烨转身出去了，宁禹都坐下，看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没有胃口，却被郑惊的烫饭吸引住了。
  郑惊挂掉电话，见宁禹都盯着自己的外卖，大方地问：你想吃吗？
  宁禹都哼道：谁想吃啊！
  两分钟后，郑惊吃着烫饭，宁禹都用一次性杯子也吃着。
  宁禹都还在生气：我点的菜怎么了！看明烨那脸臭的，老子又不是点给他的！
  嗐，身为艺人助理，你得时刻提醒艺人注意身材管理。郑惊道：更别说现在在拍摄了，得荤素搭配，营养健康。
  宁禹都：我怎么知道还有这门道，谁不想吃好的。
  郑惊笑了：学呗，艺人跟助理都不容易。
  宁禹都打量着郑惊，小小年纪，挺懂事的嘛。
  老宁，年纪不是衡量懂事的标准。郑惊笑眯眯道：再说，我也不小了，你觉得多大才算长大？三十吗？那恭喜你，还有五年长大。
  第79章 酒吧长见识
  外景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郑惊换好衣服出来，明烨走在他身侧，跟他交流着明天的工作，郑惊一边听一边回应。
  忽然，明烨不吭声了，郑惊正听到关键处，他抬头，看见明烨微微蹙眉看向不远处，他顺着明烨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明白了。
  宁禹都被一群年轻的男孩子围着，一群人有说有笑的。
  宁哥，您真幽默。有个男孩子崇拜道。
  宁禹都矜持地点了点头：明天去策亭天面试吧，就说我让你去的。
  谢谢明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称赞着宁禹都。
  郑惊猛地拍了下宁禹都，打趣道：你这面试挺随意的。
  宁禹都不以为意道：合眼缘呗。
  身为艺人助理，我请你注意一点，不要因为私生活影响到艺人的名誉。明烨淡淡道。
  宁禹都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明烨，他白了明烨一眼：你少挑我毛病！
  明烨面色无波：你是我艺人的助理，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也是你老板。
  宁禹都对明烨的话毫不在意，扭身对面前的年轻男孩儿道：一起去喝一点？我请客。
  男生们欢呼起来。
  明烨打断这片欢呼声，冷冷道：你现在应该送郑惊回家。
  宁禹都：你回公司？
  是。
  你顺路送他回去呗。宁禹都随手搂住一个男孩的腰，作势要走。
  那要你干什么？明烨嘲道：不能干就走。
  宁禹都呸了一声，推开了怀里的人，你们先回去吧，改天请你们。
  说完，他不痛快地剜了明烨一眼，对郑惊道：走！
  郑惊对明烨摆摆手：走了。
  路上小心。
  上车后，宁禹都肉眼可见地还在生气，郑惊一本正经道：你真是不懂事，工作时间是让你撩妹撩弟的吗？
  宁禹都没好气道：不然呢，我干等着？
  郑惊无奈道：你可以找明总说说话嘛。
  老子才不热脸贴冷屁股！
  郑惊心道，你贴的还少吗？
  真奇怪，明总对谁都是温文尔雅的，唯独对你。郑惊感慨。
  宁禹都认同道：是吧，你也觉得他很过分对不对？
  郑惊啧啧感叹：你是得有多过分，才把他惹成这样？
  宁禹都忿忿道：什么都赖我吗？
  郑惊笑道：诶，别认真嘛，双标是好的呀，我跟空哥没好之前，他对我也很双标。
  他对你比对其他人差？宁禹都心里平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