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作者:
一碟芝士球 更新:2023-12-20 14:32 字数:2265
虽然卿莘说了只要那个礼物,但回到庄园,等待她的是刚布置好的餐厅。
金色和银色的绸带规整地折起,像耀眼的海浪冲刷在两旁,上面装点着绿色的槲寄生和白色的铃兰,木质的长条餐桌上摆放着花纹复杂的水晶花瓶,里面摆放着精心搭配着的鲜花,隐隐传来清新的香气。置于头顶的金色的吊灯发出温柔明亮的光,与桌上蜡烛的点点光亮形成呼应。
这像高级商区的奢侈品店橱窗一样精美浮夸,但比那更温暖。
“临时让布置的,今天只跨年。”宋臣溪轻咳一声,“我不至于没品到亏待喜欢我的女人。”
卿莘差点就听漏喜欢两个字,哽了一下才说,“知道了,霸道总裁。”
“什么东西。”宋臣溪皱眉,“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宋氏的董事长吗?”
“.......”
卿莘还真不知道,她不怎么搞得清楚这些职位的区别。
她想象出别人如何给宋臣溪打招呼,觉得有点好笑,“董事长听着好老啊。”
宋臣溪从来没看过言情小说,没理解到她意思,但听到卿莘说老这个字,他有点敏感,“就三岁而已,很老吗?”
“不老不老。”她趁佣人没注意,悄悄捏住他下面一团,“一点儿都不。”
宋臣溪拿卿莘没办法,不经意看向她的目光,倒有了点年长那方无可奈何的纵容。
他伸手穿过她指缝握住,带她手放回桌面上,“快吃吧,刚刚车上都说饿了。”
“知道了。”
卿莘因为心情好,吃得很饱,吃完就拉着宋臣溪出来散步。
她脖子上带着杨姐今晚送她的羊毛围巾,“今晚这里好安静啊。”
特别是跟此刻的市区相比。
除了刚才的餐厅,庄园内毫无新年的气氛。
“每个岗位值班的人除外,杨姐她们都回去陪家人了,我呢毕竟我家只有我一个人。”
他说完意识到后半句实在不符合他风格,勾起嘴角,“去年这时候我倒是办了聚会,只怕卿小姐无福消受。”
“是啊。”卿莘老实承认,“我没参加过,也不知道这种聚会能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宋臣溪马上圆回来。
他看了眼时间,又确定此时两人站的位置无误,说,“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什么?”
“送你的枪呢?”
卿莘心虚,“忘在张礁家里了。”
那把枪没完全起到该起的作用,只验证出了张礁身上的不合理性。
“幸好我还带了一把。”
宋臣溪的语气自信得像个军火贩子,他一把塞到她手上,“准备上膛。”
“干嘛。”她边困惑边按他说的做了,以为又有了她未发现的埋伏,整个人都打起精神来。
只见宋臣溪用右手吹了一声极为响亮的口哨,在宁静的花园传得极远。
“瞄准了,卿小姐。”
他的提醒在她耳边响起,卿莘下意识看向前方。
吁。
随着一个有点古怪的声响响起,有几颗橙红色光点的东西升起,她手比脑子反应快一步,对着它们瞄准射击。
砰,砰,砰!
她百分百中。
随着子弹射中的那刻。
时针刚好走到数字12。
光点瞬间爆发变成一团烟花,在他们面前炸开。
和平时那种升到半空的烟火不同,这样的烟花相对较小,但由于距离更近,视觉上并不逊色于寻常种类,反而能看到更清晰的灿烂景象,足够将他们眼前整个世界照亮。
好美。
卿莘看得入迷。
流光溢彩的焰火,像千万朵转瞬即逝的花。
熟悉的硝烟气味是她曾经赖以生存的伴生物。
“新年快乐,生日快乐!喜欢在自己手里开出来的花吗?”
宋臣溪不得不放大嗓音问她,漂亮的眉眼流转动人的光。
他现在活该得意,他妈妈曾经告诉他,送女人礼物一定不能忘了花。
卿莘射中的烟火只是前奏曲,后面又有不断的烟火绽放在更深沉的夜空高处,在庄园外不远的海面也留下片片倒影。
白日里经历过多的卿莘总觉得眼前一切都极为不现实,喃喃道,“喜欢,特别喜欢。”
她喜欢宋臣溪到心脏都开始发疼了。
“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你想要什么。”
烟火下的宋臣溪实在迷人,以至于卿莘太过感动,都在犹豫到底告不告诉他自己想要什么。
她坐下来,自以为委婉地上手摸他大腿,“你现在怎么不带那个皮环了?”
“嗯?”宋臣溪的微笑转成不解,“最近穿的衣服用不上。”
“那你再穿给我看看好不好?”她手指爬上他胸,脸凑到他耳边,用商量的语气问,“这里也绑上好不好?”
宋臣溪呆了呆。
他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就算卿莘宣扬自己要当海城市长,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上位。
而卿莘实际许的愿望是那么朴实无华、轻而易举。
他咽了口唾沫,卿莘说话带过一阵气流,吹得耳朵微微发烫,“现在?”
“明天吧,明天才是我生日。”卿莘现在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宋臣溪想到明早还有一个董事会有点头疼,到底没出声拒绝。
“好。”
卿莘双眼发亮,“那你答应了。”
“自然,我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那你家有没有合适的带子啊?”她已经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了。
“让他们找找吧。”
“或者用现有的腿环改造,两个改一个?”
“再说吧。”
宋臣溪不愿和她过多讨论这个如何“处置”自己的话题,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倾听她所说的话。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卿莘在他怀里直接睡死过去。
这一天对她来说,实在过于漫长。
烟火燃放完毕,偌大的花园再次恢复寂寥。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了。
宋臣溪并不讨厌这个开端,他头一回跨年过得如此安静,却又是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有人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