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姐淡然说道：“偷走人脸拼图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秦语诗俏容微变，看在秦诺身上，低声开口：“确认了吗？”
  “不确认，我不会来。”罪姐表情漠然。
  秦语诗还想说什么，秦诺打断她，说道：“没事，是我做，我会有理由去解释。”
  “先不让你们难做，毕竟你们上面那些老家伙，不好应付，需要交代。”
  罪姐点点头，说道：“能理解就好。”
  “那走吧。”秦诺深吸一口气，现在心绪十分凌乱。
  他这会儿算是明白血眼鬼为什么道歉了。
  很可能就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血眼鬼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偷取了人脸拼图。
  至于为什么偷取人脸拼图，答案也明显了。
  它需要这个，再次强行打开次元通道，回到惊悚世界。
  从醒来的时候，秦诺就隐约地感觉到血眼鬼的异样。
  为什么能全权支配他的身体，做到这种程度，相信也是拜那第六只眼睛所赐。
  前往分部的路上，秦诺坐在车里，满脑都是回忆着血眼鬼离开前的那些话。
  车内，只有主驾驶位的罪姐，副驾驶的秦语诗，以及后座的秦诺三人。
  其余人想跟上来，但想到罪姐看着，好似也不需要怎么担心。
  通过车前镜，罪姐注意到秦诺的面色，看起来很差，淡淡说了一句：“它走了。”
  “走了。”
  “我一直觉得它脑袋愚笨，现在看来，它要聪明起来，我都能给它忽悠。”秦诺摇头苦笑。
  罪姐眼神微微变化，虽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也猜到了什么。
  秦语诗则是全程皱紧柳眉。
  罪姐说道：“你昏迷的那一天，它跟我说了一些事。”
  “它让我去取回拼图人脸，那个东西，还有着大用处。”
  “现在看来，确实有着大用处，对它而言。”
  罪姐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淡漠开口：“其实，你昏迷期间我就怀疑到你身上，只是，终究没有确定这个猜测。”
  “现在确定了，但很显然，已经晚了。”
  秦诺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确实晚了。”
  “它已经带着血肉拼图离开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昏迷这段时间，血眼鬼利用他身体，做到没有任何一位发现。
  包括身体里的白绫女鬼和梦。
  这或许，也是来自于他那第六只眼睛的能力。
  总之，血眼鬼这一手瞒天过海，着实将所有人的智商都摩擦了一遍。
  “它做到这种程度，选择这种方式离开，看起来，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罪姐不时观察着秦诺的面色。
  她从后者脸上那份苦涩，心绪重重的面色，以及没有神采的眼睛就看的出来，秦诺也是受害者之一。
  应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我说了，你们也理解不了。”
  秦诺靠在座椅上，看着车顶窗上的夜空，淡然地开口。
  罪姐也没有继续问的意思。
  十分钟后，车子停下来。
  罪姐拉上手刹，打开车门，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关系，慢慢说也无妨，我们都有耐心。”
  “请吧。”
  第687章 会见方老,老六行为!
  敞亮的房间内，天花板上的白织灯显得有些刺眼。
  秦诺坐在椅子上，很安静，面色也显得平静。
  周围的，有人拿着文件来来回回走动，忙碌着手中的东西。
  一边的长凳上，罪姐也坐在那里，交叉着双手，合上双眼，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
  坐了片刻，秦诺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说道：“给我来一杯咖啡？”
  男子明显有些不满：“搞清楚你现在……”
  话还没说完，罪姐忽然就开口说道：“照他说的去做。”
  “他的身份，不是囚犯，是客人。”
  男子张张嘴，还是沉默了，随即转身离开。
  片刻后，秦诺捧起咖啡，刚喝下一口，一旁的房间门便是打开，门外站着两人，一个是方老，一个是秦语诗。
  “秦小伙子，又见面了。”方老的笑容依旧和蔼。
  “怎么每次都是你？”秦诺忍不住问。
  方老微微笑道：“因为只有我对你很清楚，那些老家伙，跟你谈不进心头去，只能由我来。”
  “我办公室泡好两杯提神茶，走吧，去坐坐？”
  秦语诗眼神示意着秦诺，随即点点头。
  秦诺面色淡然，喝掉桌上的咖啡，跟着走出了房间。
  五分钟后，办公室内。
  秦诺坐下来，在他面前，除了方老，还有一个老头子。
  双手拄着拐杖，沧桑的面目，满是岁月的痕迹，眼神深邃的让人看不透。
  “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一个老搭档，叫他顾老就好。”
  苍老简单地介绍，将一杯毛峰泡好的清茶，推到秦诺面前，接着自己拿起来，请抿一小口。
  秦诺说道：“这三更半夜的，还要麻烦两位老爷子起来工作，怪不好意思的。”
  “年纪大了，心事较多，很难睡得着，找些事做也好。”顾老开口，声音许些沙哑。
  方老想开口，顾老跟着说道：“还是直奔主题吧。”
  “关于人脸拼图，年轻人你打算要说点什么？”
  秦诺靠在椅背上，说道：“我现在跟你们是一样的，懵逼，满脑子问号。”
  “简单点说，偷人脸拼图的那个人是我，但其实不是我，明白吗？”
  方老淡然地说道：“关于一些简单的情况，我们已经从小罪那里知道了。”
  “真正的小偷，是你契约的那只鬼，在你昏迷的期间，操控身体夺取，而你也确实属于昏迷的状态，这几乎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这手瞒天过海，确实完美。”
  “那么，它已经离开了？”方老抬眼问道。
  “已经离开了。”秦诺坦然点头。
  顾老嘴里啧了一声，眼神淡漠：“鬼终究是鬼，就如一只白眼狼。”
  “哪怕是契约了，共享一个身体，依旧会反咬一口。”
  他语气冰冷，并且带着不屑。
  但仔细想想，眼下的秦诺似乎就是这么个情况。
  方老听着，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淡淡地喝茶，注意着秦诺的脸色变化。
  秦诺看着桌上的茶，说道：“或许你说的对。”
  “但只是其它人，不是我。”
  “它不是反咬我一口，只是因为一些事，它必须离开。”
  “并且，它嘴巴笨，很多事没有交代清楚。”
  秦诺眼睛闪烁，血眼鬼在离开前，跟他说了很多事，但他感觉的出，还有很多事，那家伙藏着掖着了。
  当它开启第六只眼睛后，似乎自己与血眼鬼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即便有着一份平等契约维持着。
  但很显然，自己如果以现在这样，与血眼鬼继续契约的话，迟早会出事。
  血眼鬼离开的话也讲的很清楚，一部分是要去跟楚白做个了断，另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它认为在楚白的副本内，存在着关于秦诺的答案。
  它认为得到答案的话，就能帮秦诺解开身世之谜了！
  秦诺的话，顾老丝毫不在意，只当是年轻人在嘴硬。
  见话匣子打开了，方老也没有废话，他知道眼前这个孩子不喜欢拐弯抹角：“它拿血肉拼图回到惊悚世界，显然不是简单地想回去。”
  秦诺微微摇头：“我不清楚，现在大脑很凌乱。”
  “也困了，可以安排睡觉的地方吗。”
  顾老微微皱眉：“我们两个上了年纪的，都没说困，你反倒是不行了？”
  “那不同你们，我虚，身体不行。”秦诺耸耸肩。
  顾老眉头收紧，秦诺至始至终懒散，毫不在意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悦。
  秦诺则是打着哈欠，眼神不是散漫地看在方老身上。
  方老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咳两声：“看来你确实累了，既然这样的话，我让人安排你休息，我们明天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