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母被评论区教做人(穿书) 第81节
作者:
锦晃星 更新:2024-06-24 15:58 字数:8045
是了,他的才华能力是建立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有李庭兰在,他才是那个能力出众,年年卓异众人称赞的朝廷栋梁。
“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爹现在是四品官儿了,这是朝廷给的恩典,多少人一辈子都在六七品上盘桓呢,”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无能,叶氏的满腔痴心和柔情刹那间便荡然无存,“老太太你也不用哭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常说老爷做个小小的主事是大材小用了么?现在好了,朝廷将显露才能的机会摆到他面前了,你不鼓励他到桂西大展身手,怎么还哭上了?当初我们去金陵的时候您是怎么跟您儿子说的?”
这下轮到许以尚惊讶了,虽然这阵子叶氏待他极为冷淡,但他从没放在心里过。他太清楚叶氏对自己的感情了,相信只要自己如以前那样向她低头,她就会待自己如初。但许以尚一是被楚家的事分了心,二是不愿意再惯着叶氏了,他想一振夫纲,让叶氏看清楚谁才是许家真正的主人。不然叶氏仗着回到了洛阳,只会更仗着娘家不将自己不将他们许家人放在眼里。
但他没想到到了今天这种生死关头了,叶氏还在跟他使性子,他不由沉下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儿阴阳怪气的,难道我不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氏努力回忆许以尚“好”的时候对自己的什么好处,她惊讶的发现,其实是没有的,许以尚官途顺遂的时候,自己的日子过的也不比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好。
她突然觉得十分悲哀,她选择嫁给许以尚,除了看上了他的温柔体贴知心合意,还有一个缘故便是她不愿意当个守着女儿心如槁木的寡妇,也不愿意让娘家人觉得她是个可怜人。她要再为自己找一个良人,将来能体体面面的回娘家,依然像之前那样,在族中姐妹之中高高在上,让人称羡。
但她得到她想到的了吗?好像没有,她一直对许以尚寄予厚望,她宁愿得罪了李家,伤害了父母也要嫁给许以尚,她以为时间会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但现在就是这么残酷,她陪着许以尚熬了十四年,也只是个五品主事的太太。而他才升任四品知府的丈夫,正在为要不去险地任职逼她。
难道她没去求过情吗?她一早就在李庭兰跟前低了头,为的不就是丈夫的前程?可换来了什么?好一通言辞如刀的冷嘲热讽。将她一直强撑的体面给剥了个一干二净。
“你好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叶氏唇边噙着一抹讥嘲,好奇的歪头看着许以尚,“拿我的嫁妆替你置产养家,还是拿我的女儿替你铺路?”
她又看向坐在地上的江老太太,许以尚能任由自己六十的亲娘就那么在地上坐着,还真是孝子啊,“现在又逼我去帮你谋官?嘁,”她不屑的挑眉,“老太太,你常说你儿子是因为病了才只中了副榜,我瞧了这么些年,可不像啊,叫我说,他能中副榜,怕也是靠了运气。”
“叶敏!”许以尚大喝一声打断叶氏的嘲讽,同进士是他一生的痛,他明明可以中进士的,那些学问根本不如他的同窗,就因为家世更好一些,排名就在他前头,“你放肆!”
“放肆?”叶氏咯咯大笑,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呢,这人竟然是许以尚,吃她的用她的靠她养着许家穷亲戚的男人,居然敢居高临下的说她“放肆”?
她深吸口气,压下眼中不争气的泪意,也不理睬两个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儿女,将手伸给蔓枝,“走吧,咱们回去。”
江老太太仰头看着走的毅然决然的叶氏,闹不明白她是个什么意思,但人走了她再闹也没人看,忙从地上爬起来,“尚儿,这贱人是怎么个意思?”
“祖母,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娘?”许福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老太太不以为然的撇嘴,看向许福娘的眼里也满是不屑,“我说她怎么了?我是她婆婆,我想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她!懂不懂?还有,你瞪我做什么?这就是你那个贱人娘教你的礼数?还江南大族出身呢,嘁,不过就是个欠男人的贱蹄子!”
“母亲慎言,”自打自己中举之后,江老太太就自矜身份,很少再口出恶言了,这会儿一口一个“贱人”的,许以尚也十分听不惯,“叶氏再有不是,也是我的妻子,是福娘和琅儿的娘,”他压低声音,“我的事还得她出面去求大舅兄呢!”
想到刚才江老太太的样子,许以尚心里更不满了,“您看看您现在是什么样子,万一叫人知道了,我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江老太太冷哼一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这么多年了,连个婆娘都治不服,我什么样子,好好跟她说她听了吗?当初让她将李庭兰嫁给哲云,她不肯。让她去和舅老爷说你升官的事,她也不肯。让她去找李庭兰要那一半儿的嫁妆她还跟我发火!要不是我这个人好说话,又想着她是寡妇再嫁挺可怜的,才没让你休了她,不然她还能留在许家做官太太?”
“你回去跟她说,这次她要是不把你的事儿办成了,你就休了她,我倒要瞧瞧她一个寡妇,再嫁又叫夫家休了,她还有脸活没有?哼,她可是生了两个女儿呢,有这被休的娘,我看她生的俩丫头片子还怎么往外嫁!?”
“祖母,我可是爹的女儿,您的亲孙女!”许福娘都要疯了,她觉得今天简直就是在做梦,她的娘不像娘,祖母也不像祖母,她们都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江老太太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招手叫许琅过来揽在自己怀里,“孙女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女?”她伸手抚着许琅的头顶,“我呀,只要有琅哥儿就心满意足~”
“福娘,”许以尚理智尚在,他知道这个女儿什么都懂了,忙出声打断江老太太的话,“你娘只是一时没想开,才惹你祖母不高兴了,你去替爹爹劝劝你娘,爹爹可是绝不是去桂西的,那地方的蛮子三天两头造反,朝廷官员到了那里就是有去无回,若是爹爹一去不回,咱们这一大家子以后要靠谁去?”
许福娘确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半年她努力找各种机会跟着叶氏出去交际,该懂的她都已知晓。但她绝没想到在她眼里一向高大无所不能的父亲,原来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她咬着嘴唇不敢去看许以尚的眼睛,别说李庭兰的祖父不会帮爹爹了,连大舅舅家有多讨厌爹爹她也是能感觉到的。在他们眼里,爹爹就是那种靠女人才能做到京官的无能之辈。
许福娘觉得许以尚好可怜,出身寒门便仕途受挫,被李显壬设计陷害不但连个申冤的地方都没有,连母亲也不肯帮他,“嗯,我这就去和娘说。”
“对,你赶快去,你先去将你娘哄好了,一会儿爹再去和你娘好好说说,”许以尚知道两个孩子对叶氏有多重要,他将许琅从江老太太怀里拉出来,“琅儿你也去,你如今也大了,也不是半点道理都不懂的年纪,你也去和你娘好好说说。”
许琅已经九岁了,又在承恩公府的族学里附学,自然知道桂西的事,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父亲去做那个桂西知府,听到许以尚的交待,立马点头,“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劝母亲的。”
……
许福娘姐弟到叶氏住的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叶氏正在收拾东西,许福娘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吓了一跳,“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氏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她示意葛嬷嬷和屋里的丫鬟们不要停,“我去乡下庄子里住上些日子,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我竟然没有一日闲下来过。”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傻子,居然认为不论自己如何做,都无法回报许以尚对自己的真心,“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我的辛苦付出无人在意,那我何必让自己过的这么辛苦?”
她垂眸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一双儿女,苦笑道,“我知道你们父亲想让你们过来说什么,但我没有本事让朝廷更改旨意,你舅舅也没有。”
她伸手抚了抚许福娘鬓边的碎发,这是她和许以尚第一个孩子。在她心里,这才是她第一个孩子,她对这个女儿甚至比儿子还更疼爱几分,“你若舍不得娘,便跟着娘一起到庄子里去。”她舍不得也不敢将女儿留给江老太太。
第100章 v章
一百、
许福娘没想到叶氏根本不给她开口劝的机会,可她想帮帮许以尚,而且她也不想去乡下庄子里住着,“娘,咱们不能去舅舅家住几日吗?”
叶昆如今是工部尚书,许福娘认为叶氏带她搬过去,那就说明叶氏在许家受了委屈,她还可以将江老太太让父亲休了母亲的话告诉叶昆。那叶昆肯定会十分生气,这样就可以让江老太太亲自跟母亲道歉,发誓以后再不敢用那样的言语辱骂母亲。
而且在许福娘心里,叶昆必定也会担心许以尚会真的休了叶氏。那她就可以趁势求一求叶昆,让他想办法免了父亲去桂西的差使。哪怕是为了不让叶家出个被夫家休回的出嫁女呢。
叶氏抬头看着屋顶藻井上的花纹,不让泪水落出来吓着两个孩子,“咱们不能去你舅舅那里,那边不是我的娘家啊。”父母都不在了,她也就没了娘家,如今的尚书府只是她的哥哥家,她现在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兄嫂呢?
“幸亏我在乡下还有一个陪嫁庄子,虽然不大,但也尽够咱们住的了,”这里原也是她的嫁妆,可现在她却不能将许家母子给赶出去了,叶氏轻嗤一声,大家看她应该就像在看傻子一样吧,偏她傻而不自知,生生养大了那对母子的心。
“母亲您不能走,”许琅上前一步挡在叶氏身前,“您是许家妇,父亲没有发话,您便不能离开许家。”
叶氏愕然地看着理直气壮的许琅,“你这是在跟母亲说话?”
许琅眼中闪过一抹怯意,但很快又挺直脊背,“母亲难道不懂什么是三从四德吗?您是许家主母,怎么可以随意离家?尤其是在家中有难的时候?”
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爱如至宝的儿子?叶氏目光渐冷,“所以呢,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家,还要遵循三从四德,按你父亲和祖母的要求去帮你父亲跑官要官?许琅,你的书都读都狗肚子里去了?”
许琅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他觉得不许母亲离家没错,但实在说不出让一个内宅妇人去帮夫君奔走求情,那不是女人的本分,“母亲,难道您希望父亲去桂西那种地方吗?父亲若有个闪失,您于心何忍?”
叶氏从许琅身边绕过,语声淡淡,“如果都像你这么想,那让边关的将士情何以堪?我记得辽东每有战报入京,你都喊着要投笔从戎为国杀敌呢!”
“怎么?你觉得为娘是个女子,便没有支持夫婿为国建功的觉悟?”
许琅被叶氏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讷讷道,“可父亲只是一介书生,而且,朝廷也不是非父亲不可。”
“嗯,你说的极对,那这样吧,你尽可去吏部衙门将你这番见解告诉你父亲的上官,想来他们会听进去的。”当对一个人死了心断了情,便是他的孩子,叶氏也亲不起来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收拾行装离开这个让她生厌的地方。
……
李庭兰第一时间收到了叶氏带着行李和许福娘离开许府的消息。原因无它这个消息是葛嬷嬷亲自送过来的。
李庭兰看着一脸忐忑的葛嬷嬷,笑容浅淡,“嬷嬷过来可是有事?”
葛嬷嬷有些不敢看李庭兰的眼睛,她直接跪在李庭兰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道,“奴婢还未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若不是姑娘,老奴也见不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想到儿子一家过的日子,葛嬷嬷抽泣出声,“姑娘的恩情老奴这辈子也不会忘。”
不会忘又怎么样呢?李庭兰不相信葛嬷嬷是今日才回洛阳的,若真的感激自己,不应该回洛阳的第一时间就过府致谢吗?“嬷嬷既然回来了,应该将人都安排好了吧?”
不过李庭兰提醒葛嬷嬷也只是可怜她和她儿子的遭遇,并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她来不来致谢,李庭兰也不会放在心上。
“已经安顿好了,他有老婆孩子要养,不肯跟我到洛阳来,我便在当地给好他置了五十亩水田,又留了银子给他,”葛嬷嬷一脸欣慰,“那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应该能将日子过下去的。”等她不在的时候,手里存的银子自然还是儿子的。
“嬷嬷有所安排就好,”李庭兰含笑道,“嬷嬷过来不止是为这件事吧?可是许府有什么事?”她以为来的会是叶氏,甚至是江老太太,没想到只是一个嬷嬷。
葛嬷嬷有些尴尬的抹了下眼睛,嗫嚅道,“其实老奴应该早些来给姑娘磕头的,只是,唉,”她长叹一声,心里告诉自己,李庭兰怎么说也是自己主子的亲女儿,有些事不必瞒她,“奴婢回来之后,就发现太太和老爷关系不像以前了。”
见李庭兰只垂眸盯着白瓷盏里的茶,葛嬷嬷将心一横,“太太似乎对老爷冷了心,几乎不怎么和老爷说话了,老爷他,他也不怎么进太太院子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李庭兰心下讶然,这是她绝想不到的,前世叶氏和许以尚可是恩爱了一辈子的。就连谢寒雨也说过许以尚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李庭兰终于有了反应,葛嬷嬷心中略安,也有了往下说的勇气,“这不前日朝廷旨意下来,派老爷往桂西做知府。府里老太太就哭闹起来,力逼太太想办法将这旨意给推了,说那是个吃人的地方,老爷真去了便是有去无回。”
不是江老太太要撒泼,就是葛嬷嬷心里也在怀疑,这事和李显壬脱不了关系,所以她才过来这一趟,太太不肯来求,那就她来,总不能看着老爷太太彻底离了心,好好的一对夫妻就这么不过了。
李庭兰感觉有些想笑,这些人还真自以为是啊,“所以呢?嬷嬷过来和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不等葛嬷嬷开口解释,李庭兰又道,“您也是叶家出来的老人了,难不成到许家十几年,竟将规矩全忘了,什么时候一个下人可以到处搬弄主家的是非了?”
葛嬷嬷又羞又臊,她直接在李庭兰跟前跪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姑娘教训的是,是老奴没说清楚,”她自打儿子丢了之后,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叶氏身上,嘴里称着太太,其实心里是将叶氏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的,“老奴知错了,老奴不该在姑娘跟前托大,求姑娘看在太太是姑娘亲娘的份上,可怜可怜她,您抬抬手,就饶过我家老爷吧,若是老爷真去了桂西,可让太太怎么活啊?”
“来人,”李庭兰已经冷了脸,见清泉和紫陌进来,便道,“将这位嬷嬷给我请出去,清泉姐姐麻烦你跑一趟,将她送到叶太太那里,再代我和叶太太说一声,她的教导我一直牢记于心,万不敢干涉朝廷政务,她真是太高看我了。”
“姑娘,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知道这些年太太薄待了姑娘,求姑娘念着她到底十月怀胎拼死将你生下的份上,就帮一帮太太吧。”
清泉都不用紫陌帮忙,一只手就将葛嬷嬷拎起来了,“你家太太又不是只怀过生过我家姑姑一个,你尽可以让你家的姓许的姑娘少爷帮许以尚奔走吧,这不正是他们做儿女的尽孝的时候吗?”
“行了,别和这种糊涂东西废话了,”紫陌历来话少,刚才她们守在外头已经将里头的动静听了个清楚,也对许家人的厚脸皮深感无语,“赶紧将人给弄出去,姑娘一会儿还要待客呢。”
葛嬷嬷知道自己回去之后想再出来怕是难了,更别说再见到李庭兰,她紧紧抓着隔扇门不肯放手,口里大声道,“姑娘,太太其实已经知道错了,她并不肯听许老爷的安排来求您,现在太太已经带着二姑娘到乡下庄子里去住了。姑娘,她是您的亲娘,您不能不管她啊!”
叶氏居然搬离许府了?李庭兰还真没想到,她摆手阻止清泉再拉扯葛嬷嬷,“嬷嬷,这些都是你们许府的家事,并不是我这个前头生的女儿该管的,不过你放心,叶太太到底生了我一场,将来我不会不管她的。但姓许的是死是活,和我这个姓李的却是没有半分关系的,还请嬷嬷记清楚了。”
说罢再不给葛嬷嬷机会,挥手让清泉将人带走。
……
郭琪到李府门前时正看到一辆半旧的黑漆马车从角门边驶出,透过尚未落下的车帘,她看到李庭兰的丫鬟清泉正摁着一个老妇,她眸光微闪,冲自己的丫鬟小声道,“叫人跟上去,小心些,那丫头身上有功夫。”
她得知道这老婆子怎么回事。自打领略了李家的能力,郭琪每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甚至连自家国公府的下人们,在禀明了承恩公之后,她带着府里的内外院总管,亲自筛了两遍。每天被藏在暗处的眼睛盯着,那感觉太糟心了。
等见过的何氏同李庭兰一起回她的院子,郭琪才奇怪道,“怎么不见另两位李姑娘?”
李庭兰一边让丫鬟奉茶,一边笑道,“妩姐儿随着我三伯母搬回她们自家的宅子去了,这不马上进腊月了,我三伯母说她得将那边宅子给收拾出来,将来族里的小辈也好过去拜年。”
“如玉姐姐这几日不太舒服,加上天气又凉了,我二婶儿便不许她出门了。”
想到李如玉,李庭兰神情微黯,李家上下对李浩一家没有一点坏心,但架不住对方小人之心,浩七太太已经过来闹几回了,说府里要强卖她闺女,何氏索性便让李如玉重新搬回西路去了,自然在香楠院的一应供奉也给断了。
浩七太太发现之后,又是一番闹腾,气的李清亲自出马找了李浩父子,告诉他们他已经书信族里,让他们房头的长辈过来将他们一家领回去,等到来年春闱之时再入京,才将这一家子给吓住了。
浩七太太便又恬着脸来求何氏,不但端茶认错,不要钱的好话更是说了一箩筐,总体就是一个意思,让李如玉继续搬回香楠院,这次他们绝不会再插手阁老府对李如玉的任何安排。
好不容易将人给收拾消停了,何氏怎么会再给自己找麻烦,她直接让人将浩七太太给赶了出去,并警告她,她成事的本事没有,坏事的本事可大着呢,浩七太太若再不老实,她有的是办法让李浩父子进不了考场!
有些人给给她讲道理她不害怕,你直接拿阴谋诡计威胁她倒是信以为真了,完全不考虑李浩父子都是李氏子弟,何氏要敢害他们,外三房会不会答应,就是分了宗的内三房也绝不会允许。
浩七太太真信了何氏的威胁,现在连李家厨上送来的饭菜都不敢吃了,每天带着李如玉在自己院子里开伙,亲自给丈夫儿子做饭烧汤。
这一忙起来,反而比之前安生的多。
郭琪不过是随口一问,听见李庭兰说李如玉病了,便笑道,“这一过十月,天一下子就凉了,唉,”她意味深长道,“本来每年十月都是赏菊的好时候,结果今天大家都没怎么出门,个个老实的在府里呆着呢。”
若不是郭琪这么说,李庭兰都忘了十月赏菊了。可这又能怨谁呢,光一个静安长公主和沈家的案子,就闹的各府女眷人人自危,不是足够熟悉的人家,都不敢轻易带着女儿出门应酬了。
之后谢寒雨又在叶府闹了一出,不但自己的夫人之位没了,晋王也跟着弄了个灰头土脸,为让让建昭帝消气,他老实的在建昭帝跟前当了好一阵孝顺儿子,“咱们现在看着热闹的很,其实要不了多久大家也都将这些事给忘了,照样开开心心的出门。”
现在谢寒雨已经复宠,重获建昭帝信任的晋王又精神抖擞的在朝堂搞风搞雨,没了胡祭酒和沈迈,他为自己收拢人手的心思愈加迫切,甚至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郭琪深以为然,她轻叹一声,“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懂的道理,偏还不肯照着去做呢?非要生出那么多的事端,搬石头砸自己脚那是活该,可连被连累的人岂不是冤枉。”
“他们哪里会考虑别人?哼,没准儿连累别人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呢,”李庭兰想到晋王在朝堂上大力称赞山如松,还将沈迈之子沈楠和山如松的旧事拿出来说,力证山如松是因为沈迈的打压,才一直未被朝廷重用,而沈迈就成了为报私仇不顾国家利益的小人。
想到山如松是上辈子被谢寒雨发现的,李庭兰便知道这肯定是谢寒雨的主意,为的是向山如松示好,以便将其再次拉到晋王这边。
但他们这么做也太急功近利了一些,沈迈虽然告病了,但他并没有从尚书之位上退下来。没准儿过阵子风声一过,皇帝的气也消了,沈迈又重回吏部了呢?
这知道沈迈是晋王的人的人,会因为晋王的作为寒心,不知道沈迈和晋王关系的大臣,只怕会觉得晋王好端端的得罪沈迈行为太过无脑。
倒是山如松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好不容易被上头人看到,有了一展才能的机会,被晋王这么一搅和,说不得大家还以为他和晋王有私下往来呢,要知道上任蓟辽总兵可就是因为晋王才被留在洛阳的。
谢寒雨的做法真的是让李庭兰有些怀疑上辈子她是怎么走到皇后的位置上的?就靠那个什么“女主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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