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者:置信区间      更新:2025-01-14 16:31      字数:2063
  两节数学课之后,林羽恒给他俩发了条消息,放学之后李瑞锋赵炫背上书包就想走人,可是正好被宋宽叫住,说学校今天来了一批教材就放在一楼储藏室,让这俩傻不拉几浑身蛮力的大高个把这层楼三个班的教材全搬到办公室去。
  搬完之后宋宽又把李瑞锋留了下来,说是要请他喝奶茶,赵炫伤心地说怎么不请他,宋宽说臭小子你昨天吃了我五十多块的蛋糕今天还想来坑我,赵炫吐了个舌头没管李瑞锋一溜烟地就跑了。
  两人走到奶茶店,排队的人很多,李瑞锋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用买了,便走到旁边长椅上坐下。
  宋宽见了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他提着一个黑色的方形公文包,漆皮有些掉落,看上去像是用了很久,他穿着浅色格子的衬衫,衣摆扎进皮带里,他的头发有些蓬松,头顶中间的很稀疏,不在学校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
  宋宽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对李瑞锋摊开,“来一根。”
  李瑞锋双手插在兜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宽见他这幅犹豫的样子,催促道:“我知道你有,赶紧的。”
  李瑞锋闻言,低头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刚甩出一支,宋宽便一下子伸出手来整盒抽走。
  “没收。”
  “你……”
  李瑞锋后一句“他妈的”忍住没骂出来,他靠回长椅,心里开始烦躁,宋宽从盒子里抽出那只烟叼在嘴上,又朝李瑞锋要了打火机,点燃之后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宋宽手指夹着烟,双手搭在膝盖上问李瑞锋:“你以后想做什么。”
  李瑞锋不说话,宋宽继续说道,“老师,司机,飞行员,公务员,服务生,老板,普通的公司职员,作家,画家,艺术家……”他吐出一口烟,“还有很多我就不说了,但是你今天必须给我选一个。”
  李瑞峰别过眼,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我不知道。”
  “认真回答,不然我就去找你爸。”
  李瑞锋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地面,“宋老师,我真不知道。”
  宋宽沉默了半响突然笑了出来,“也行。”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你的回答不是去黑社会当混混。”
  “没人一开始就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人生的目标要么是别人给的,要么是自己找的,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到,但是啊李瑞锋。”他转头看向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再有一个处分你就要被学校停学了。”
  李瑞锋低着头,半张脸深深地埋进立起来的校服衣领里,“你上次月考的数学卷子,选择和填空题没一个是对的。”宋宽道,“但是每道应用大题都做了一半,只写到了公式,还得了几分。”
  这时,李瑞锋埋在领子里的嘴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那都是乱写的。”
  宋宽撇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道:“我知道你妈妈的过世对你打击很大,但你爸爸对你的关心……”
  宋宽说到这,李瑞锋突然站了起来,“老师你又懂什么。”他捏着手机,看向宋宽的眼里全是压抑着冷漠与暴怒,“少自以为是。”
  说完,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李瑞锋背上书包转身就跑了,宋宽看着他跑走的背影,烦躁地扔了手里的烟头,李瑞锋一边跑一边接起了电话,那头传来赵炫的声音:“喂疯子?你还没从老宋那儿逃出来啊?这边马上要开打了你还来不来啊,差你人手不够啊!”
  身体在奔跑中逐渐变热,血液似乎在即将要到来的暴力中重新沸腾起来,宋宽的话逐渐被淹没,那些悲伤的,痛苦的回忆也渐渐远去,浑身的每一寸细胞都在渴望骨骼与肌肉的碰撞,李瑞锋在迎面而来的风中露出平日里见不到的笑容,说出来的话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等我傻逼。”
  第17章
  李瑞锋跑到废弃厂的时候两边人早打成了一团,他扔了书包跑了过去,一个冲跳一脚踹在了别人的肚子上,落地之后回身一拳砸在身后人的脸上,那人被他打得脑子嗡鸣身体止不住的摇晃,可李瑞锋打上瘾了,上前猛踏一步,再接一个上勾拳,把人打在地上摊着。
  他全身都很亢奋,呲着牙上前准备把人提起来接着打,但刚走一步,小腿就被一根甩棍扫到直接跪了下去,接着有人从背后踹了他的脚,他的身体往前倾去,而前方正好冲过来一个人,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赵炫大喊道:“疯子!”
  两个相对的力产生了更强的碰撞,李瑞锋仰着头,鼻子里冒出来的血流进了嘴里,失神之际,耳边传来猛烈的呼啸声,李瑞锋瞬间抬手,抓住了身边挥来的棍子。
  打他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全力挥下的棍子会被抓住,他看见刚才那个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家伙一手握着棍子站了起来,露出来的手臂上全是突出的青筋,他简直快要被这人变态的力气拖了过去,他怔愣之时,腹部被踹了一脚,接着手里的棍子被夺了过去,肩膀传来剧痛。
  虽说中间的十几个人打得昏天黑地,但厂子里的两边却各站着一个人没有动手,一个是十八中的老大,林羽恒,另一个是十一中的,两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到李瑞锋身上,他鼻子上的血汩汩地往下流着,裂开的嘴里连牙齿也沾着流下来的血,举着拳头像只疯狗一样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拳都凶狠地砸在别人身上,而别人挥过来的棍子和拳头他不躲也不闪,就用身体硬生生接下,四个人找到机会把他架住准备按着打的时候,这人很快就挣脱了束缚,一人给了一下,跟个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疯子似的。